2011年12月29日星期四

雲裳集 ── 陽‧光


前日下午看到的美麗景象,不枉跑了十多層樓才影到 ── 攝於勵德邨,小時候經常去玩的空地。

2011年12月27日星期二

行山樂‧鰂魚涌至大潭

昨天去了行山。從港島的北面,翻過柏架山,去到港島的南面,大約行了三個小時。



途經大潭水塘,原來大潭水塘是一組由四個水塘構成的水塘群,包括大潭上水塘、大潭副水塘、大潭中水塘及大潭篤水塘,修建於 19 世紀末至 20 世紀初,很多設施都已列為法定古蹟。沿途見到的水壩、橋樑、輸水道、水掣房及抽水站,多以花崗岩築砌而成,工整的線面體,沒有多餘的裝飾,流露出一份簡約的美:



大潭篤水塘的水壩上面是一條雙線行車的公路,更有巴士行走。回程時乘搭 14 號新巴,正行經這道水壩,感覺新奇:

※          ※          ※

途中還見到一柱石碑,金字形頂,高度與成年人相若,其中一面隱約可見鐫有「VICTORIA ?? MILES」的字樣,下面還有幾個中文字,最右邊的似是「羣」── 相信那就是群帶路里程碑:

曾聽聞港英政府於香港開埠初時曾修建「群帶路」連接維多利亞城至赤柱,沿途豎立了多塊里程碑;現存只有兩塊被人發現。

2011年12月18日星期日

雲裳集 ── 交疊狀卷雲

某天下午跑步時赫然見到,遂用手機拍下了:

常見的卷雲﹝Cirrus﹞雲絲散向一方,雲絲散向兩個方向兼交疊起來的「交疊狀卷雲」﹝Cirrus duplicatus﹞則較少見,實質是兩層卷雲處於略為不同的高度,雲絲被方向不同的氣流吹散,從地面看上去就像「織」在一起。

2011年12月11日星期日

紅月亮 ── 2011‧12‧10

昨晚我較為認真地看了一次月全蝕,還拍了一些照,有此興緻皆因天氣好,且「食甚」的時間正好在晚飯之後、午夜之前,不用捱飢抵餓,亦無需捱更抵夜,只是天氣有點冷。

吃過晚飯便擔起摺櫈離開家,去到北角碼頭的巴士總站。選了個遠離街燈且視野沒有受阻的位置,打開摺櫈,拉出三腳架架起了相機。晚上出來放狗的人很多,還有閒等著待開車的巴士司機,偶然亦有遊客經過,見我坐在那兒架起相機一臉認真,不時便開口問我:
  「這是什麼現象呀?」
  「開始食未呀?」
  「食到幾多點呀?」

有的還蹲下來看我拍的照,開腔談及鏡頭以及光圈與快門等參數的設定。不知何時左右兩旁都有人架起了相機,試圖舉起手機來拍的人亦不少。

凜烈的北風吹得連支在三腳架上的單反都發抖,我冒著寒風在路邊坐了三個小時,每隔一會兒便拍一張照,「生光」過後便離去,之前在我附近拍攝的人早已消聲匿跡,街道變得相當靜寂。
※          ※          ※

拍月蝕還是第一次。我最長的「兵器」仍是那枝 200 毫米的二手老鏡,另加一個兩倍放大接環,接上 DX 規格的單反已可達 600 毫米的有效焦距。曾經用相同的器材拍過滿月,拍出來尚算滿意﹝見《只能見她一面,是宿命》﹞;但今次拍出來的總不及上次的清晰。

「食既」至「生光」期間的紅月亮相當暗,曝光時間長達數秒鐘,為減輕相機在風中抖動的影響,連放大接環都棄用了,當時認為放大接環會吃掉一些光,不用的話曝光時間可縮短一些,且放大接環本來就有損影像清晰度,縱使影像小,若然細節分明,亦可靠後製 "crop" 出個大頭來;結果還是強差人意。

20:45


21:00


21:10


21:31


21:38


21:54


22:04


22:34


23:03


23:22


以下資料參考香港天文台的新聞發佈,以作記錄:
階段香港時間方位角仰角
初虧20:457942
食既22:068360
食甚22:328466
生光22:588572
復圓24:185290

2011年11月30日星期三

雲裳集 ── 乳房狀雲

去年八月見過,還要是 "C-cup" 的晒士,可惜當時在車上,來不及掏出單反來拍,之後再沒有見過,直至……。

今年夏季的一個雨天,我拍下了這張照。見天又暗又灰,遂走近窗,舉頭一看,赫然瞥見雲底之下掛滿「乳房狀雲」﹝mammatus﹞,雖是不很誘人的 "A-cup" ,亦來了一陣亢奮。悔恨早上出門時雨下得很兇,單反都留在家裏,唯有舉起手機來拍,原己不甚豐滿的,拍出來更欠立體感。

乳房狀雲多現於積雨雲的雲砧底下,積雨雲對流越是活躍,乳房狀雲就越大越圓。積雨雲下正值狂風亂雨電閃雷鳴,但因其雲砧向外遠散,而乳房狀雲則掛在雲砧底下,故舉頭見到乳房狀雲的地方鮮有是下著大雨的。

嚴格來說,乳房狀雲並不是雲,而是雲的附屬形態﹝supplementary feature﹞,本身不能單獨存在。除了積雨雲,那軀體還可以是高積雲、高層雲、層積雲及卷雲。

參考資料
《看雲趣》普瑞特‧平尼﹝Gavin Pretor-Pinney﹞著,黃靜雅譯

2011年11月13日星期日

暮色下的流浮山

這個以蠔聞名的地方,印象中以前沒有來過。從西鐵天水圍站乘九巴 K65 號,約二十分鐘的車程。來到已是暮色時分。

巴士總站就在市集的入口,下車後旋即闖進貫穿市集的窄巷,兩傍都是食肆與及售賣什貨、海鮮及海味的攤檔,門面簡陋,燈火尚算通明。

愈進內走,陽光愈是昏暗。地面潮濕,有如洪水剛退。一隻黑貓目瞪口呆地蹲在店舖門前,充當了招財貓的角色;黑油油的老鼠到處亂竄,準備隨時向遊人施以恐怖襲擊。

半慌不忙地大步流星勇往直前,到了一個開倘的棚架底下,滿目盡是半透明的膠喉,似是為海鮮供氣用的,一綑綑的被綁在半空,有如斷了氣的外星生命體,被集體屠殺一樣,活生生的海鮮則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再往前走便到了海邊,數所牆垣敗壞的小屋零星地座落在海堤之上,蠔殼堆成的白牆,鏽跡斑斑的鐵支架,纖維版蓋搭的屋頂,無人認領的爛家具散落於一角,養蠔曬蠔的工具丟棄一旁,舖地盡是死白的蠔殼,撲面一股腥臭的味兒。

殘燈般的斜陽透出昏黃的光,高積雲掩了半邊天,西部通道的剪影橫互半空,海水都被染成褐色,湊着節奏閃出粼粼波光。軟弱無力的海濤不厭其煩地拍打岸邊,亦無法喚回放下了驅殼的靈魂。

夕陽支不住沉重的黑夜而西沉,將白日殘存的暖意連同時間一拼拖走。



閒遊香港濕地公園

濕地公園的建築設計簡樸,水泥、木材、鋼架、玻璃,大都保留著原色,淡然而幽雅,與自然環境很配合,不會喧賓奪主。間隔牆以鐵網夾著蠔殼或蘆葦而造成,既環保又有心思。
 









公園內有很多動植物,花鳥蟲魚,以開放式活在濕地;養在玻璃池內的小鱷魚「貝貝」是唯一的例外。


躲在觀鳥樓偷看活在大自然的鳥,較之到別的公國觀賞養在圍欄及鐵籠內的感覺開心很多。


地球是圓的,隔著籠,人看鳥,鳥看人,籠內與籠外都分不清楚。

別了,過去

我曾經病態地喜歡去圖書館,差不多每個星期六都去,那段日子足足持續了八年之久。

常留連於港大圖書館的 "special collection",那兒專門擺放本地出版及以本地為提材的讀物,種類多不勝數,小說、散文集、畫冊應有盡有,很多都是罕見的絕版貨,連教科書都有,舊雜誌、地圖、上市公司年報、政府刊物、電話薄亦一應俱全,遠至數十甚至過百年前的出版亦有不少;但都不容外借。

遊走於書架之間,像在超市買東西一樣,目光隨意地往書架上掃,瞄到書脊上的書名,感到有趣的,便將書拉出來,就地站着隨意地翻,或是找個位子坐上大半天,一頁一頁地讀過不停,看得無味便找另一本來讀,倦了便伏在桌上打睡片刻,餓了便吃麵包夾朱古力,要知圖書館內是不讓人吃東西的,偷偷摸摸地吃,但總會小心翼翼以免弄污地方。

很多年沒有去了,前陣子突然心血來潮想去一趟,磨了好些日子,昨天終於去了,又是星期六。圖書館內景物依舊,我亦重操昔日的舉動,卻提不起絲毫看書的興緻,感受不回那些年的自得其樂,自覺有些無聊。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,究竟我是徹底地放下了,還是徹底地失去了呢?

※          ※          ※

離開圖書館,在校園閒逛了一會,沒碰到一張熟悉的臉。來到黃克競平台,才知這兒改得翻天覆地,露天平台成了工地,看似是在進行加建,昔日大字報舖滿地的有蓋廣場竟不知於何時成了 canteen 。

畢業了十多年,這次回來,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。


黃克競的露天平台成了工地,國殤之柱都遷往一傍

2011年11月12日星期六

雲裳集 ── 火紅色的斑駁


蓋天滿是被落日映紅了的高積雲,原本灰暗的天顯得更重、更近,像搖搖欲墜,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
2011年10月10日星期一

麵館‧丸十字紋

在九州吃那麼多餐,這一餐最難忘。旅程的第三天,從桜島回到鹿児島,便乘市電往天文館閒逛購物。又餓又累,欲找吃的,探尋大街小巷,多處都不合心水,不經意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街角,赫然被一個紅色招牌搶了眼 ──「らーめん」── 是麵館啊!更是所地道的,門口在一條窄巷的盡頭,裝潢簡潔,不為引人注目而故作派頭。

掀起門前的掛布進去,環顧四周,正如在日本電視節目中看過的,酒吧般的格式。主理的是一位大嬸,體形略胖,掛一框金絲眼鏡,看來很親切,守着 bar tender 的位置。除了大嬸,店內沒有員工,只有兩名顧客,各佔一個位子,面前放着吃完的碗筷。

大嬸示意我倆坐下,給我們奉上兩杯冰水。
內子開口問:「Do you have English menu?」
大嬸似聽得懂,搖搖頭,指着掛在牆上的日文餐牌道:「Menu!」
她可能是說:「メニュー」,只是「餐牌」的日文 ── 「メニュー」本來就是英文「menu」。
內子嚷着想吃豚肉拉麵,我只知「豚」是「ぶた」,「拉麵」就是「らいめん」,但「豚肉拉麵」就是「ぶたらいめん」嗎?炸豬排 ── 「豚カツ」是讀作「とんカツ」,而不是「ぶたカツ」。當時亦不理得是否說得對,生硬地開口替她叫了「ぶたらいめん」,幸好大嬸明白。自己則叫了客「焼蕎麦」 ── 「やきそば」,這個不會錯吧!

真的好吃啊!吃完了,我對大嬸說:「おいしい」
大嬸咧嘴微笑,問道:「どこからですか」﹝從哪兒來的?﹞
我回了一句:「ホンコンからです」﹝香港來的。﹞
之後還聊了幾句關於天氣的話……。
埋單走了,離開前對大嬸道了句:「さようなら」

掀起門口的掛布出去,陽光從窄巷的入口曬進來,如針般剌眼。

回望那塊掛布,覺得上面的標誌很眼熟 ──

時隔良久,我想起薩摩藩藩主島津氏的丸十字家紋。

2011年10月9日星期日

雲裳集 ── 凱文‧赫摩茲

難得一見的「奇景」,我卻接二連三見到。上兩次拍的照不美,不放上來了。這次在九州回港的航機上,航機快將抵港時,透過舷窗又見到,還清楚見到碎波﹝breaking wave﹞:

上面的是原照,下面的經過剪裁,亦加強了對比度

Kelvin 與 Helmholtz ,兩個西人的名字,中文有的譯作「凱文」與「赫摩茲」。

當上下兩層流體的相對流速一旦超過某數值,流體之間的接面便會變得不穩定,是為凱文‧赫摩茲不穩態﹝Kelvin-Helmholtz instability﹞,兼會揚起波浪,浪愈湧愈猛,滾出鈎形的浪頂,如海濤拍岸的形態。

空氣亦是流體,在大氣中的凱文‧赫摩茲不穩態有可能在上下兩團氣的接面上出現,若那兩團氣之間有雲,雲便會呈現波浪狀,是為凱文‧赫摩茲波浪雲﹝Kelvin-Helmholtz wave cloud﹞。

2011年10月4日星期二

水前寺公園

初時以為只是個具日本庭園特色的公園,原來有三百多年歷史,還要是日本指定的「国の名勝」及「国の史跡」,說是熊本藩初代藩主細川忠利於寛永 13 年(1636 年)開始興建的,正式的名稱為「水前寺成趣園」(すいぜんじじょうじゅえん)。

2011年10月3日星期一

熊本城

上次去日本進過姬路城,內裏機關重重,實在太好玩﹝見另文 《関西行﹝六﹞── 白鷺之城》﹞。論名氣,姬路城不比熊本城;熊本城、大阪城、名古屋城,堪稱日本三大名城。未去之前對熊本城是有期望的,去過之後還是覺得姬路城較好玩,可能因為我貪玩,受姬路城更為刁鑽的佈局吸引。若論外觀及周邊風景,個人認為亦是姬路城的更美。至於為何熊本城名列日本三大名城,而姬路城不入,也許是歷史的緣由。姬路城從未遭過敵人來犯,而熊本城確實是打過仗的。

1877 年﹝明治 10 年﹞,西南戰爭爆發,西郷隆盛率一萬三千薩摩軍自鹿児島北上,在熊本與政府軍交鋒,政府軍三千五百兵員堅守熊本城,薩摩軍屢次攻城不果,為免眈誤時間,薩摩軍兵分兩路,遺下三千兵員將城包圍,主力則繼續揮軍北上,薩摩軍嘗試從多個方向強攻,但熊本城牢不可破,政府軍死守城池五十二天,沒有一個薩摩軍可成功突破防衛,待政府軍援軍趕至,將圍城的薩摩軍擊退。要知熊本城是加藤清正於 1601 至 1607 年間修建的,當時武器的威力實不可跟二百多年後西南戰爭時的相比,但熊本城依然在近代的西南戰爭中發揮了效用。難怪西郷隆盛亦慨嘆擊敗他的非政府軍,而是加藤清正。

在薩摩軍發動攻勢之前,熊本城的天守閣發生大火。起火原因眾說紛紜,有說火是薩摩軍放的,亦有說守軍恐防失守後設施會為敵軍所用而故意放火,更有說守軍為免視野受阻而故意將天守燒毀……。無論如何,熊本城現在的天守閣是上世紀六十年代以鋼筋混凝土仿原貌重建的。
大天守﹝左﹞與小天守﹝右﹞,內部為展覽館

城南面沿坪井川有一列城牆,稱為「長塀」,長達 242 米,是日本現存最長的城牆,亦是重要文化遺產。乘市電抵熊本城‧市役所前下車,最先見到的熊本城跡就是長塀。
隔着坪井川看熊本城的城牆﹝長塀﹞

宇土櫓以及城東側的一列櫓,則大致保留著原貌,是重要文化遺產,其中宇土櫓是熊本城唯一幸存的多層櫓,三層五階﹝外表看來有三層,裏面分五階﹞的木建築,要脫鞋才可入內參觀,入口有專人派發膠袋給遊客裝鞋攜帶入內。內裏的木樓梯徙峭得很,當日揹著背囊手抽裝著鞋的袋頸掛一部單反,爬上頂層實在是夠味。
宇土櫓

宇土櫓的內部﹝忘了是在那一階拍的照!﹞

從宇土櫓頂層向西南望,可見西大手門﹝右近﹞、南大手門﹝左近﹞及未申櫓﹝左遠﹞,西大手門後面的是原太鼓櫓

從宇土櫓頂層望向西望,圍牆前是西出丸